第二天早上蘇靜被傑米的紅色跑車帶走,隨後從基地開出一輛貨車跟在他們身後不遠,船舶組的組長坐在駕駛位上守衛看了眼攔都不攔。
畢竟這人在基地已經工作了好幾年,要想跑早跑了,能坐上研究組組長這個位置代表他心裡早就默認自己成了漂亮國的一份子。
貨車轟隆隆行駛出基地一公里,後車廂里的「廢料」忽然動起來。
一個人猛地從裡面鑽出來張著嘴呸呸呸地拍著身上垃圾。
隨著一個人起來,接二連三的人坐起來,灰撲撲的臉上都是簌簌掉下來的廢料。
加上駕駛室的人貨車上攏共有十五人,他們臉上都洋溢著激動。
但白淵並不在其中,他被趙紹源以傑米舅舅辦公室保險柜出問題需要研究員去維修的藉口帶進了訓練基地的辦公大樓。
平時趙紹源他們這種級別都是在二樓辦公,而傑米舅舅的辦公室在三樓。
白淵戴著帽子遮住黑髮和華國面龐垂頭跟在趙紹源身後朝三樓走。
「站住!幹什麼?」
巡邏的人快步從一樓走上打量著兩人,心中起疑,將背上的槍取下來槍口對準兩人厲聲質問道:「你們往哪走?調令呢!」
趙紹源緩緩轉過頭揚起一個笑,但這個笑極為難看,像是皮下的肌肉笑了而臉上皮膚還宕機似的停在原地。
他語氣熟稔:「我是一隊傑米手下的人,傑米隊長說他舅舅辦公室里的保險箱出了問題讓我帶研究員過來看看。」
然而巡邏的隊員怎麼可能就這麼相信,眉頭緊鎖視線落在白淵身上,白淵立馬反應過來將自己兜里的工作牌取出來。
審視著兩人的男人給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立馬有人上前將他的工作牌一把扯過,看了兩眼後還回去走到為首的男人身邊嘀咕兩句。
他手鬆了松。
趙紹源看著他下意識的反應明白這人是信了立馬接著道:「那我先帶他上去,傑米隊長他們開完paty回來應該就能處理好,你們巡邏去吧!」
白淵看著他朝樓上走,忙把工作牌收回兜里跟上,動作極有底氣像是真的有維修這事一樣。
趙紹源走在前面卻一點都不敢放鬆,如果身後的人想攻擊他們狹窄的樓道根本來不及閃躲。
在踏上最後一節台階後他的心鬆了松,然而身後幾人突然追了上來:
「等等!」
手借著上樓梯的動作按在大腿上,那裡捆著一把手槍。
巡邏隊領隊看著他的背影道:「帶個我們的人上去,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就讓他幫你們。」
話落他轉身朝後招了招手,巡邏隊最末尾的人走上前來一臉憨厚,趙紹源鬆開按在大腿上的手轉身應下,哥倆好似地用右手攬住他的肩朝樓上走。
領隊看著消失在樓道的背影轉身帶隊朝二樓走去繼續巡查。
幾人背道而馳。
趙紹源將人帶進傑米舅舅的辦公室後臉色驟然黑下來,攬著巡邏隊隊員肩膀的手猛然收緊勒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按在自己右手手腕上將人猛地按倒在地。
白淵在他動作的一瞬間就將門關上反鎖朝保險箱走去。
辦公桌後是巨大的保險箱,他上前敲了敲退後兩步半蹲著查看如何卸下這門。
咔嚓一聲脆響後趙紹源走了上來,白淵不想回頭看那個人的屍首,指揮著他在附近找找有沒有什麼線索。
道不同不相為謀,世上並不是非黑即白。
只能說他們立場不同,並不能說是趙紹源虐殺。
目光觸及保險箱後一根紅色的火線,瞳孔緊縮。
琥珀色中央的瞳孔微微擴大,蘇靜看著許久不見的人心頭微顫。
「蘇,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皇家護衛隊的曾,她是我最佩服的女人。」
「曾,這是我們研究基地新來的研究員,蘇。」
傑米站在兩人中間相互介紹仿佛真的很想讓兩人互相認識。
曾媼笑著朝她伸出右手:「初次見面,蘇。」
看著她紅潤的掌心,蘇靜亦笑著伸出手:「初次見面。」
傑米舅舅在遠處朝傑米招手,他不情不願地湊到蘇靜耳邊低聲說讓她自己在paty上玩,晚些來找她。
蘇靜笑著點頭目送他離開。
曾媼從托盤上端下兩杯淡黃色的香檳。
一杯遞給她。
「蘇知青,你可不像是會投奔來漂亮國的人。」
她說的是華國北大荒方言,自然也不擔心別人聽得懂。
可是聽懂了又怎樣?
現在曾媼是皇家護衛隊的人,誰敢把她怎麼樣。
伸出手接過酒杯微微晃動,酒在杯壁形成漂亮的掛壁。
半含笑開口:「曾同志,我也看不出你原來是漂亮國的皇家護衛隊。」
兩個女人相視而笑。
一人長相凌厲如高不可攀的冰山,一人看起來如同菟絲花。
兩人都是他們這群外國人沒見過的類型,紛紛移不開眼,但礙於蘇靜是傑米帶來的人他們都沒有主動上前搭話。
抬起胳膊淺酌一口,蘇靜微微側目詢問她:「呂老最近怎麼樣?」
「他不想出國被我強制帶過來,這段時間鬱鬱寡歡。」曾媼將酒杯里的香檳一飲而盡,眸子忽地亮了兩分猛地看向蘇靜:「要不你去見見他?我覺得呂老對你比對我還好。」
蘇靜有些意動,可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垂頭搖了搖語氣是沒有底氣的虛空:「下次吧。」
曾媼轉身將酒杯放回托盤,撐著下巴看向她:「你是不是想離開。」
猛地瞪大眼,蘇靜放下酒杯拉著她的手腕朝二樓陽台走去。
將門關上迅速回頭,曾媼已經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悠然。
「你」
「別問,我猜的。你需要有一個正當的理由離開不是嗎?和我回去見呂老,他們不會拒絕的,你考慮考慮?」
蘇靜其實並沒有想好怎麼脫身,現在曾媼朝她遞出台階,她自然想答應。
「曾同志,我能信任你嗎?」
曾媼微微挑眉,緩緩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她走近,蘇靜皺著眉緩步後退,然而她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砰——
背部靠上堅硬冰冷的瓷磚,她退無可退。
曾媼伸出手啪的一聲落在她耳側,撐著身子伸長脖子臉緩緩湊近她。
兩人鼻尖只有一個拇指的距離。
「蘇靜,我再怎麼說也是華國人,不至於做這種背井下石的事。」
「有些人長得像華國人,殼子裡裝的是什麼誰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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